竟在对方抬掌的瞬间在手臂上点了一剑,留下了一个慢慢扩深的血点!
这得是多精确的控制力?多可怕的腕力?
多一分是太深,少一分是太浅,他却能不多不少,不偏不倚,不早不晚地刚好在那一点绽出血花儿。
高悠悠指尖如转轴拨弦一般优雅起伏,上下气劲儿一时激射如云弹,一时急飞似气柱,完完整整的大殿也被他的气劲儿激得不得安宁,那凹了一边儿的柱子,削了一角儿的桌子,缺了一腿儿的椅子,以及曾雪阳身上碎了一大片儿的衣角,都在昭示着他招式的凌厉和内功的深邃。
我在默默叫好的同时,也忽然惊觉出了一道儿影子附着在我身后。
瞬间惊出一身冷汗,刚想抬剑刺去,却见一对光和影挡在了我的身前。
光是阿渡的剑。
他的剑光一闪,便迅速割绕了一个想偷袭我的人的咽喉,那柄柔柔软软的剑到了他的手里,是欲拒还羞、慵懒闲致地往对方脖子上那么一拉一扯,就带走了一个人的大好性命!
取完,他甚至还随意而冶艳地冲我一笑,仿佛是有意想让我看看他的剑法和身段,炫耀完了还仰脸眨眼,好像在问我:“聂哥,我的剑法怎样啊?”
我冲他漾了一笑,却忽然雷惊电怒一般甩出一剑,在他的笑容还未转为惊愕时我就擦过了他的身侧,手中的剑尖螺旋之中急刺入了另一个扑过来的人的胸膛,然后“夺”地一声儿从胸口钻出,带了一泡儿血花如泉丝儿一般钻涌出来!
他眼里映入了这样粗暴而凌厉的红,瞬间眼球也被染红了一般,杀气和意气混杂入了笑容,使他几乎在那一瞬间战意大兴,想和我对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