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能默默地闭上了眼,但说到底,她与这些恶意揣测的人,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呢?
她不仅是这场死亡的见证者。
更是残忍的杀戮者。
她无助地抓挠着白皙的手臂,不安的情绪像荨麻疹成片成片的冒出,惹得人煎熬又烦躁,仿佛置身于水深火热的炼狱中一般。
“叮——”
铃声在胸腔处小幅度震动两下。
万遥的意识蓦地从回忆中抽离,铃声在小楼里显得格外清晰。她平复了片刻,才睁开眼瞥向屏幕上的陌生号码。
ip地址显示为迪庆,她这才按下了接听键。
“是你约了明天去香格里拉?”
电话那头的声音略沉。
还算标准的普通话,夹杂着地方口音,语气比较平淡自然,开口就是例行公事般的询问。
万遥的声音也很沉,只回了个“对”字。
对方又问:“几个人?”
万遥:“就我一个。”
“你住古城的南门还是北门?”
电话那头杂音纷扰,男女肆意的欢声笑语中,还夹杂着酒杯的碰撞声,掺着语调含糊不清的藏语。
“什么?”万遥没听清。
对方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:“这样,你先和客栈老板沟通下,确认好上车的位置后,发个微信给我就行。”
话毕,男人的声音放缓了,又贴心地补了句:“我微信号跟手机同号。”
万遥翻身下床走到窗口,掀开窗帘,楼下大厅透来隐约的光,老板娘和那群年轻人在院子里玩得火热。
她对着听筒那边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