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遥抽烟的动作也为之一怔。
不为别的,就为那个笑。
那张脸长得实在太正,是那种极少见的端正。凌厉的眉眼透着一丝不苟的正气,笑的时候却又多了些矛盾的邪气,所以也不至于变成那种一板一眼的端正,浑身上下充满显而易见的松弛感。
不得不承认,他这幅皮囊实在是抓人。
万遥在心底默默这般评价道,迎着他的目光又抽了口烟,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去。
-
11:50一到,万遥准时回头往停车场那边走去,路过顶层看台上时脑袋里竟又闪过程青盂的笑。
万遥赶紧摇摇脑袋,实在是有够荒唐的。
她废了老半天的劲才找到方才停车的位置,主要是停在周围的车换了一批接一批。她离开之前选了辆专线大巴当参照物,而眼下那辆车也不知道挪到什么地方去了。
万遥瞥了眼车牌号才靠近车辆,只见后排车门都大大敞开着,或许是为了方便进出,也正好可以透透气。
她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时,发现同行的旅客基本都已折返,除了最后排的东北大姐和她丈夫。
坐垫被阳光晒得微微发烫,万遥拾起安全带往身上扣,余光瞥见侧后方的三个人影。
三个男人的站姿都懒懒散散的,皆是深色系的穿搭,身高参差错落,围在一块说笑着,看着就不太正经的模样。
她一眼便认出了中间的程青盂。深咖色的皮革外套,下摆露出叠穿的竖条纹衬衫边,单手揣在衣兜里面,偶尔抬手捏一捏僵硬的后颈,与熟人聊天时笑得没心没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