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片厂区都透着阴沉廉价的气息,烈风吹得门口的门禁杆铛铛响。
保洁大妈推着垃圾车边走边骂:“什么破厂啊!干了两个月一毛钱都没见着!天杀的狗崽子有钱喝酒,没钱给我们发工资啊!”
“我要去告你们!告你们!”
“破厂迟早倒闭!”
又是一阵风吹过,搁在垃圾车表面的饮料瓶直接掉到了地上。
保洁阿姨骂骂咧咧地绕过垃圾车,眼帘蓦地落入一抹显眼的红,浓郁的香水味暂时掩去了垃圾的恶臭。
她再抬眼看去,只见年轻女人捡起了饮料瓶,亭亭而立,笑盈盈将空瓶子递还给了她。
女人穿了条极显身材的红色长裙,露出白皙细腻的锁骨和春光,裙摆长到能遮住脚踝,露出摇曳精致的细高跟,整个人瞧着又高又瘦,却不柴。
保洁阿姨瞧着她的眉眼,想来年龄应该也不大,却化着一个浓厚廉价的妆,小扇似的睫毛仿佛能戳死人,怪她老了有些欣赏不来。
“谢谢。”她接过空瓶。
“不客气,阿姨。”女人还是甜甜地笑着,又看向那栋办公楼问,“请问您知道蒋经理在哪个办公室吗?”
“蒋经理?”保洁阿姨有些没反应过来。
“对啊,你们制药厂不是在招秘书吗?我是专程来找蒋经理面试的。”
“哦哦,你说蒋大平啊?他在呢,就在四楼。”
女人看了眼四楼窗户,俯身点了点脑袋,很有礼貌地道谢,“好,谢谢阿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