鞠敏之的声音有些发抖。
“够了!别说了。”万遥打断了后面的话。
她从程青盂的身后站出来,拳头捏得紧紧的,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,声音比冬月里的风都还要冷:“别说了,我都忘了。”
鞠敏之的眼泪瞬间滚了出来,“遥遥……是妈妈不好,是妈妈对不起你!妈妈当初不该抛下你一走了之……对不起,真的对不起……我只求你别不认我。”
万遥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觉得又可气又可笑,“演,你继续演。”
“鞠敏之,我现在看你这幅模样,只能想到一句话——黄鼠狼给鸡拜年。”
鞠敏之想来拉她的手,又被万遥无情地甩开。
“遥遥,你听妈妈说,妈妈当初是有苦衷的……妈妈真的是逼不得已……”
万遥反问:“逼不得已还是权衡利弊?你自己心里清楚。”
“换做几年前,你要是回来寻我,这些话我都深信不疑。但是现在不行了,鞠敏之,我已经长大了,不是那个整天盼着妈妈回来接我的小孩子了。”
“遥遥……遥遥……”鞠敏之望着她痛哭流涕,浑然不顾及还有程青盂这个外人在场。
万遥最反感这种久别重逢、千里认亲的戏码,她既不想看更不想演,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去了。
她径直绕到那辆悍马车前,敲了敲车窗。
伍叔连忙将手机扔回腿上,摇下车窗,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:“遥遥,玩儿得开心吗?”
伍叔跟万东升很多年了,也是退伍军人出身,他人幽默又健谈,也很关心小辈儿,是那个家里面——值得万遥尊敬的、并且为数不多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