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程青盂。”还是她先开了口。
“嗯。”他偏过头看向她。
“你觉得我该不该回去一趟?”冷风扑面而来,她吸了吸鼻子。
程青盂将视线转向伞面滚下的水珠。
万遥伸手捏紧了他衬衫的衣角,完全不敢去看他,只有指腹在布料上用力摩挲着。
“我好像……应该回去一趟。”她的声音中带着哭腔。
程青盂看着她发白的指尖,用极淡的语气“嗯”了声。
万遥微微转过身,将脸贴在他的胳膊上,又给他讲了小礼的事情。
“程青盂,你说我该救他吗?”
程青盂的整颗心都在她身上,见她这副模样不免跟着心疼,就像被千万把小刀无情的刮蹭着,这种感觉实在太难捱。
万遥忍着哽咽继续说:“我没办法原谅她当初一走了之……但小礼也是爸爸的孩子,我更没有办法坐视不管。我到底该怎么办啊,程青盂……”
大雨也无法吞没内心的苦楚。
沉默半晌后,伞面的雨水在霎时间内乱坠,掉得鞋面、地面到处都是。
她被程青盂扯进了怀里。
温热的体温随之而来,伴随着令人心安的木质茉莉香,所有伪装都在一时间全部卸下,让人完全辨不出现实或是梦境。
“遥遥,听我说。”
万遥察觉到他的小丘似的喉结滚了一下。
“出于私心,我当然更在意你的身体状态,会为你救他的行为感到不值,毕竟你们也只算得上被血缘羁绊的陌生人。……就像出于私心,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一样”
万遥的心紧了一下。
“但是,回不回去,救不救他,全凭你自己的意思。”
“因为你是一个有独立意义的人,你的想法、你的行为、包括身体,都全凭你自己做主。你没有责任,更没有义务,去做一些违心的决定。更不要用已经离世的人、用所谓的道德和情感去绑架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