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昀便没有上前。
姜淮知道他不舒服,凑到床头,声音低柔得像哄小孩儿,“我把你的睡衣带来了,等会儿让崔助帮你换上。”
周羡南眉头皱得更深,“为什么要让他换?”
姜淮愣了一下,“你能说话了啊?”
“我是割了阑尾,不是割了舌头。”
姜淮目光划过崔昀那张八风不动的脸,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。
崔昀识趣地说:“天亮了,我去给周总买早餐。”
姜淮只能任劳任怨地当起了护工,把床摇高一些,“你能起来吗?”
他攒着力气,想撑着坐起来,最后还是泄力倒在枕头上。
姜淮真是开了眼,难得见威风八面的周先生,这么脆弱的一面。
但面上她还维持着殷勤,赶紧上前去,将他的手架到自己肩膀上,使出吃奶的劲儿,却险些闪到他的伤口。
姜淮吓得心里一咯噔,连忙掀开他的睡衣,查看伤口有没有出血。
温热的呼吸浅浅撩在周羡南腹肌上,他抬臂遮住眼睛,喉结难耐地轻滚,“你要看多久?”
“疼吗?”姜淮想到他之前,都疼成那样了,还闷不吭声。怕他现在还忍着。
“还行,你先起来。”
“要不我给你吹一吹。”姜淮噘起嘴来。
忙活了大半个晚上,她脸上却没见多少疲态。姜淮也没觉得累,眼眸清亮精神,侧脸骨相秀美,和平时一样,宜嗔宜喜。
周羡南见她来真的,忍不住提醒,“你注意一下场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