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也没想过,故意试探周羡南对自己的底线在哪儿。
“哎呀,你们都结婚多久了,你在我哥面前还那么胆小。一点都都没学会老太太调、教人的手段。老头子多厉害的人,没退的时候董事会唯他马首是瞻,还不是老太太一发话,他嘴里骂骂咧咧,做事情却服服帖帖。”
姜淮太知道周映惜就是个纸老虎,“要不你去?”
周映惜连忙摇头,“我芳龄十八,还不想去黄泉喝汤赏花。”
大哥可比老头子可怕多了。
越是老虎头上的毛拔不得,她越是想看看。
周映惜不停地怂恿姜淮,“你跟我不一样,你可是他亲老婆。最多就是骂你一顿。我的画你可不能白拿。”
好吧,姜淮拿着花环,忐忑地走近。
周宏光和周羡南背对着他们,正在聊天。周宏光对周氏的风言风语早有耳闻,再次感叹周羡南出手利落果决,“我一直知道他们那几个有小动作,你一系列的新制度出来,唱反调也正常。水至清则无鱼,你是一点儿也不怀柔。”
“您倒是怀柔,反而让他们一个个地,把心给养大了。”
周羡南手里夹着烟,没急着点燃,抬眼望着浩渺的湖心。夕阳余晖拓出他挺拔的肩背,沉毅如山。
忽地感觉有东西压到头发上,回头一看,姜淮穿着休闲款的白色衬衫,及踝的印花半身长裙,抱着一大捧刚剪的花枝,正站在自己身后。
她头发半盘着,有一半披散在肩头。周羡南对女人的法式不了解,更不知道有种发型扎了之后,会被人称作“在逃公主”。
盘着的那簇黑发上,簪了一朵他叫不出品名的小黄花。
衬得她整个人清新柔婉,仿佛带着雾一般的仙气,又渐渐清晰,成了无比动人的颜色。
周羡南一直知道她样貌打眼,偶尔也会因为她在聚光灯下被人品头论足,而心生烦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