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淮咬着指节,脚趾抠紧鞋底。
由奢入俭难,最近她太过放飞自我,再想要回到之前对他言听计从的状态,估计还得训练训练。
姜淮抬眼,只觉得浮光跃金的水面黯淡无光,西斜余晖太过刺眼,连路过的风吹起头发都觉得烦躁。
唉,这万念俱灰的人生。
晚上原本是要在水库露营,晚饭后忽然狂风大作,大雨噼里啪啦地砸向大地。众人连帐篷都顾不上,冒着大雨撤退。
回到温泉山庄,已经晚上十点。
回程的路上,姜淮缩在后座,闷不吭声,眼睛里似乎少了几分神采。进了房间,她恹恹地拿了睡意,钻进浴室。
等出来的时候,周羡南坐在沙发上,膝盖上放着笔电,神色专注。
他头都没抬起来,跟她说道:“感冒冲剂在桌上,喝了再睡觉。”
姜淮从小就不喜欢各种冲剂的味道,甜中夹杂着苦药味,还不如喝纯中药来得痛快。
本想回他一句“我已经刷过牙”,但转念一想,人家又不是真心喜欢她。金主就是金主,她没有拒绝的资本。
原地站了会儿,她轻轻“哦”了一声,走过去把药喝光。
呸,难喝死了。
姜淮眉头快拧成一截麻绳。
周羡南看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,提醒道:“床头有热牛奶。”
“还是不了,明天起床容易水肿。”回绝的话几乎不假思索地从嘴里冒出来,等说完之后,姜淮又暗自懊恼地咬住嘴唇,低下头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