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亮灯,兴许在楼下。
她心头轻了一层。转头又回了卧室,早早上床。
楼下,周羡南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。入喉冰凉。
仍浇不透心里涌动的火气,他又从酒窖里挑了瓶伏特加。
他心里清楚,今晚还有公事要收尾。但此时已经完全没有精力分给工作。
被情绪左右,会造成工作效率低下。但那扇门被打开,乱糟糟的心结如同带毒的针尾,蛰得人不得安宁。
等他回到卧室,已经月上中天。
月光多么皎洁,室内就有多么昏暗。
打开灯,床上的人已经熟睡。呼吸匀称,表情舒展安然。
衬得他更加睡意渺茫。
周羡南把灯灭掉,又打开。
明暗交织,忽轻忽重地落在姜淮眼皮上。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闪烁。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眼缝,发现周羡南似乎跟床头灯有仇,不断地打开,关掉。
为了睡眠着想,她不得不抓住他后背的睡意,拽了拽,“怎么了?”
周羡南神色平淡地回眸,见她连眼睛都睁不开。声线沉静,“没什么。”
台灯终于关掉,这次的黑暗会长时间保持,给睡眠提供温床。姜淮放心地躺平。
可下一秒,灯又亮了。
恼意向她泼了一盆冷水,姜淮瞬间惊坐起,“你到底怎么了?”
还让不让人睡觉!
昏黄的灯光像被晕染过的金箔,失掉了两度,暖色调更浓,薄薄地从侧面打在他身上。他清亮的眼眸描摹出姜淮微恼的模样,紧绷的下颌线条冷成了一线雪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