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淮正在气头上,哪管天塌不塌,拉上行李箱,就要往外走。
兰姨急得团团转,豁出去了,躺倒在地毯上,“你要想走,先从我身上踏过去。”
姜淮被她这个操作弄得进退两难,“你——”
“反正我一把年纪,也不怕你笑话。你就这么一个人出门,万一出了什么意外,我怎么跟周先生交代?”
姜淮看她这么大年纪了,心里一软,松开行李箱,伸手去扶她:“你快起来,地上凉。”
“有地暖呢,不凉。”她说着,还蹬了两下腿。
姜淮见劝不动,干脆盘腿坐到她身边。
“你不要那么冲动,万一这中间有什么误会。周先生他真的很心疼你,也担心你。我托大,跟您唠两句。哪怕您真的想走,那也要等生完孩子,把月子坐好了再走。有男人伺候得舒舒服服地,反正早走晚走都是走。”
“可我要是不想看到他呢?”
“那他也是孩子爸爸,将来总是要见面的。你还不如学着从现在就放平心态。”
看她表情有所松动,兰姨又趁热打铁,“你要是看他不顺眼,就可劲儿折腾他。让他知道,这个孩子可不是白得的。”
姜淮气顺了些,也没再提马上就要走的事。
闹了这么一场,等平静下来,身体的困倦袭来。姜淮眯了一觉,她醒来的时候,已经日光西斜。
她走出卧室,兰姨告诉她,周羡南已经回来,人在婴儿房里。
熙岚别苑的婴儿房备了两间,装修两个色系,就等着开盲盒。
她走到门口,目光透过门缝,就见周羡南坐在一把粉色的小椅子上,正在组装玩具木马。
外套被他脱下,扔在还没拆开的床垫上。他只穿着圆领针织衫,和黑色西裤,袖口被挽到臂弯。一边摆弄着零件,一边看着组装图。
独自研究得认真。
姜淮把手贴在肚子上,心里默默道:宝宝运气不错,至少比她的运气好。
她有事要跟周羡南讲,但突然心情变得不是那么急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