檀见深收放情绪的能力一向比她强,他此刻神态自如,语气也轻松如常,“愣着干什么,过来吃饭。”
时听鹿蜗牛似地走过去。
他应该也刚起床不久,没时间再做以前那样繁复精美的早饭,只是简单煮了两碗面条,但看着令人非常有食欲,浓郁金黄的汤汁上浮着绿油油的小麦菜和溏心蛋,还有铺满一层的虾。
时听鹿坐在他对面的餐桌上,注意到昨晚她买的那三个小蛋糕也被摆放在桌上。
其中有个蓝莓的已经被打开,吃掉一半。
原来……他也喜欢蓝莓。
时听鹿拿起筷子夹起一只虾,在嘴边轻吹了吹,递进嘴里,边吃边也佯作平常地问他:“你昨晚几点睡的?”
檀见深搅了下面条,回她:“凌晨六点。”
时听鹿卡住。
这岂不是相当……一夜未睡。
她有些心虚:“是因为一直给我讲故事吗?”
“不是。”檀见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,“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失眠。”
时听鹿耳朵一热,埋头吃面,不敢再问。
过了会儿,实在是太安静了,她又抬起头:“你为什么会给我讲《白雪公主》呀?”
“小时候一直给见清讲童话故事哄睡,他最喜欢这一篇。”
甚至连狗都要叫白雪公主。
时听鹿沉默地重新低下头。
都说长兄如父,可檀见深的弟弟出生就失去了父母,他在承担父兄责任的同时,还充当了母亲的角色,一般哄孩子睡觉都是妈妈做的事。
她几乎不敢想,这些年,他身上背着多重的担子。
时听鹿不想把气氛弄得沉重,敛了敛神后,笑着看他:“怪不得弟弟给那么酷的阿拉斯加也要取名白雪公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