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动不动,还保持着刚才被推开的姿态,在听见“嘭”的一声关门声后,垂眸看着茶几上的冰袋和药箱,唇角勾起一道懒洋洋的弧。
赵慕予回到卧室。
为了减少和江舟池的独处时间,她故意在房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,先是换了一身衣服,接着把快递盒里的周边细致地分门别类整理好,最后又给活雷锋同志发了条微信,提醒他记得收款。
等估摸着江舟池差不多上完了药,她才悄悄隙开一条门缝,往外面瞧了一眼。
夏季昼长。
即使落日跌入昭昭星野,天仍是亮的,只不过夕阳的橙红被滤了个干净,自然光线里只余下一点清透的深蓝色。
没开灯的客厅里,所有事物都褪成了一地无声的影子。
其中并不包括江舟池。
看样子“狼”走了。
赵慕予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,吐出闷在胸口的一口气,心却莫名其妙跟着空了一块。
呆站了一会儿,她打开房门,打算填饱肚子免得胡思乱想,可路过客厅的时候,隐约察觉到了一处异样,又退了回来。
她盯着茶几。
刚才的冰袋已经逐渐化成水,但没有被使用的痕迹,药箱也维持原样,要不是正好起了一阵风,就连提手都还立着。
……风?
赵慕予像是想到什么,扭头望向被她忽略的阳台。
落地推拉门开了一半。
轻盈的白纱帘被吹得忽起忽落,露出阳台上的那张摇摇椅。
室外模糊的光线浅浅勾勒出半道人影,安静地侧躺在椅子上,受伤的手垂在外面,似乎睡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