鹤拓少年力气很大,需得三四个衙役才能将人按在地上。他一边挣扎一边嚎叫,骂急了还蹦哒出几句鹤拓话,眼眶发红,委屈巴巴地喊阿母。
夏惊秋揉皱了眉心,心想:这乌蛮
乌蛮:又称南蛮。
小子实在太能哭了!
衙役拿来敛布,将尸首围在中央。娄简双手合十放于鼻尖下,虔诚念道:“百无禁忌,有冤必平。”
他抬头看向陈之初:“陈县令,还请无关人员速速离场,只需留下一位官吏佐验记录便可。”
“好,好!”陈之初得令,立刻遣散了众人。
“娄先生架子倒挺大。”夏惊秋嘲讽着从衙役手中拿来纸笔,“怎么,看家功夫不愿让人瞧见?我不是仵作,先生大可不必担心被我学了本领去。”
“尸体是女子,验尸需检产门。”娄简从竹篓里拿出一把剪子,不紧不慢,逐一剪去自己的指甲。
“所以呢?”夏惊秋看着娄简拖沓的模样,有些不耐烦。
“赤身裸体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,是对逝者不敬。即便是死了,也该尊重。”娄简指着一旁的鹤拓少年道,“放了他吧,这女子的死和他没关系。我有话要问他。”
“你听见了没有小白脸!放了你爷爷我!”少年听到娄简这话,像是打了鸡血。
“验你的尸,旁的与你无关。”
“你这青皮蛤蟆怎么听不懂人话,小爷我心善,把人从水里捞上来,你黑白不分,偏说我与这女子的死有关!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害了她。”少年越喊越大声,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