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对啊,今日我们验尸,薛毅身上无伤,这一点是你我亲眼所见。”
“想让人身上不留淤血的法子有很多种。大烈禁赌,地下赌坊一般会聘请专业的打手去讨债,这些打手都有自己的法子,比如施以棍棒时用草席或者棉被包裹,受刑人身上丝毫看不出痕迹,只要苦主自己不说,没人知道他被人打过。还有,在尸首的淤痕处提前涂抹泡过茜草的醋,也可以达到差不多的功效。”
“你是说,薛毅的尸首被人动过手脚?”
“不好说。”说着,娄简走到院子一角,从竹篓里掏出一本册子,扔给夏惊秋。
“昭雪录。”扉页上,端端正正地落了八个大字:百无禁忌,有冤必平。
“这是我师父的独门秘笈,里头记了各种验尸的法子。”娄简坐回原位。
夏惊秋满脸不可置信,转瞬又变得疑神疑鬼:“你把就这么独门秘笈给我,不收钱?这不像你的做派。”他将册子扔在一旁,“你该不会又给我下药了吧。”
“爱信不信。”娄简投来鄙夷的目光,“若不是活不下去,谁愿意操持这人人都不待见的行当。昭雪录是专门传给无路可走之人的,我瞧夏小郎君天资聪颖,正好合适。”
“我看上去像是走投无路?”
“就凭您这傲气,把自己逼上绝路是迟早的事。”娄简指着远处的竹门道,“夏小郎君,请。”
翌日一早,夏惊秋便按着昭雪录里的法子又将薛毅的尸首验了一遍:用甘草汁涂抹尸首可疑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