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油纸画卷,笔锋稳健,可见作画之人并无咳疾,怎会是病死的。”娄简顿了顿,“方才,我取髑髅洗净,以清水灌颅,细泥沙屑自鼻孔出。盖生前落水,因鼻息取气,吸入沙土,死后则无……我瞧得真切,阿娘髑髅之中确有泥沙流出。”
“棺内之人确是你阿娘无误?”
“我确定。五岁那年我阿娘的左臂被主母命人打断,坟内尸首确有断骨痕迹。另有小院之中栽种四月雪与阿娘留下的遗物作证,断然不会有纰漏。”
夏惊秋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娄简:“……墓碑上,刻什么?”
“慈妣简清安。”
“简清安,即可?”夏惊秋又确认了一遍。
“我阿娘不是旁人的物件,不需冠以夫姓,她只是简清安。”娄简语气淡淡的,又十分坚定。
夏惊秋将墓碑按进泥里,又坐回火堆旁,目光落在了娄简的双手上:“走,我带你去找大夫。”
“细数始末,眼下疑点有三……”
“我先带你去看大夫。”
“第一,季应之死对应的是何种罪孽?怒目圆睁,脸色涨红……”娄简自顾自地说着。
“娄简。”
“我想了许久,应该是暴怒,这样,神谕杀人的名头便能说得通了。”
“阿简!”夏惊秋双手握住了娄简的臂膀,“你冷静一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