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哼,投胎都没他们快。”娄简并不意外,“不过,也给咱们省了事,至少当年苗广义查的线索是对的。”
“苗广义家周围一直有人蹲守。如今已然打草惊蛇。若是汤妙人与姜也的未婚夫婿真的牵扯其中,想必时已经知晓此事,他们可会说实话?”夏惊秋脸上写满了担忧,“眼下又没证据证明他们二人有嫌疑,批捕文书也签不下来,直接拿人怕是不成了。”
“有什么好怕的,正大光明地找来不就好了。”许一旬收拾好死乌鸦,寻了块帕子擦手道,“凭阿简的手段,还怕问不出实话来?”
夏惊秋灵光一闪:“还真别说,许一旬这天不怕地不怕的莽撞样,倒是有几分厉害。”
“看你这样子……”娄简抿了一口茶,“应该是没憋好屁。”
“我有办法让他们自己来。”夏惊秋胸有成竹,“不过,我还得向你借一样东西。”
康城又下雨了,晨烟还未散去,大街上拢了一层轻纱。地面上积洼了整夜的雨,连成片,将整座县城颠倒过来。街边铺子下了门板,挂在檐下的枯油灯晃荡了几下,散去最后一口白烟。
“来,来人啊,抓贼,抓贼!”沿街的铺子里跑出来一名衣衫不整的郎君,“贼,有贼偷东西。”
街角嘬茶的老翁、斜依看雨的娘子、掷玩石子的小童齐刷刷地看向那人。
好心人提醒道:“报官啊,那贼人跑了可就什么都找不回来了!”
报官之人叫孔春旭,二十有六,在安乐街开了一家饴糖铺子。四年前成婚,娶了一个美娇娘,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。
在此之前,他有个未过门就短折的媳妇,叫汤妙人。
孔春旭这人精瘦,面容长得像猴,全身上下加起来都没有二两肉。他跪在堂下,连连叫苦:“秦县令,秦县令您要给小的做主啊。今日小人与内人刚起便看见自家柜台的被人翻了个底朝天,钱财全都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