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都是低人一等的货色,简三娘又凭什么高出别人一头?
平日里,简三娘不用干粗活,随侍在宁亦安身边,听教礼学,也算是知书达理。她生来聪慧,旁人要学半月的课业,她一日便能运用自如。
先生遇才便多夸几句,一来二去,嫉妒的种子扎进了宁亦安心里。
“好了!”宁问渠拿来铜镜放在简三娘面前,“你看看。”
简三娘苦笑:“阿兄的刀法人人叫好,但这……扎辫子……还是算了吧。阿兄日后成亲可千万不要帮嫂嫂梳发,我怕她被人笑话!”
“你这小丫头,敢笑我!”
狸奴叫春,窝在日头底下伸了个懒腰。阳光透过眼睑落在娄简的眸子里,她蹙了蹙眉,漂浮在屋子的灰尘泛着金光。
娄简凝神,狸奴的叫唤不是做梦,是真的。她稍稍动弹,浑身上下便散架般的疼,就连喘气都揪着心肝。二五见她醒来,一跃钻进娄简的脖颈里,使尽浑身解数磨蹭着她。
“二五……你怎么在这?”娄简环视一圈,案几上焚了炉熏香,窗户掀起一角,屋内墙壁上挂着背篓镰刀,四周陈设格外眼熟。
二五回过神来,跳到窗外报喜。没一会儿,屋外便快步走进来一个妇人。她发髻低挽,一根素簪将头发拢在一起,眼角与面颊处微微生了些许沟壑。
见着娄简,她便没好气地将瓷瓶扔在塌上:“你真是,不要命了整整三年的药量,你七日便用完了。要不是我在山下捞着你,你怕是要去见那个老酒鬼了。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扶起娄简。
“曼姨……我错了还不成。”娄简服软。
东方曼端来一个药碗,递到娄简面前:“还不快接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