喘气声充斥着五脏六腑,娄简的嗓子像是被火燎过一般,身旁的书童看不下去,上前搀扶:“大人,您说您这是图什么?您与魏补阙既然是同僚,为何非要来明理阁见他?随便寻个时辰,聊上两句便是。”
“有些事,有些人都等不了了。”
“小的学问浅薄,听不明白大人的话。”书童憨笑,“只是……这几年来,大人倒是第一个能上楼的人。想来大人必然是有什么过人之处,才会让魏补阙格外破例吧。”
十层阶梯,宛如天梯,二人足足行了一炷香的功夫,才瞧清藻井上的纹样。行直末了的时候,娄简已然疼得像是被抽了魂,眼前只能瞧见虚影。
书童拜道:“大人,魏补阙请您过去。”说完,他便窜下楼去,没了影。
娄简眼前,约莫着是个四五十岁的读书人。正逢休沐,魏双便松快了些,发丝半束,宽袍笼身,面前的案几上细烟缥缈。
见着娄简,魏双的脸上不由生出了疑惑。
“晚辈,失礼……唐突了,补阙。”娄简只能在喘息间,断断续续地插进了几个字眼。
“你是谁的人?”魏双没有好脸色,开门见山问,“冯明安还是……夏庸?”他自顾自翻起书来,“如果是来游说的,那便回去吧。”
娄简气息还未调匀便要赶人,显然是有意刁难。见娄简未动,魏双揶揄道:“怎么,阁下走不动,需要旁人请你下去?”
“倒也……不必如此麻烦。”娄简拄着拐缓缓上前,整理好衣衫,“补阙不如听听晚辈此行为何,再做决断?”
魏双冷哼一声:“不过是冯、夏两只蠹虫的说客罢了。”
“补阙不怕是两位大人派晚辈来杀您的?”
“你?”魏双抬了抬眼,“魏某虽然是读书人,但也算是见过几个习武之人,阁下气息紊乱,怕是疾病缠身多年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