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娄简拱手,“陛下一面制雷火售于西胡,充盈国库;一面又因战事所需不断招兵买马,填补边塞士卒,此一计至少可以再为大烈续命数十年。”
盛廷笑道:“若是百官有你一半的聪慧便好了。”
娄简沉默不语,目光似是要将盛廷灼穿。
“你的眼神真的很像远山。”盛廷似是透过娄简看着故人,“你,还有什么疑惑?”
“治水,在于疏淤并重。蠹虫啃蚀的确难以拔除,可陛下若真有大禹之心,那便应当一视同仁,为何您只舍弃百姓?”
“孩子,你真的觉得朕是这样的人吗?”面对娄简的质问,盛廷不恼。
“陛下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那些因叛国案牵连的朝臣……”
“真真假假,才叫人辩不清,看不透啊。”盛廷的黑子落于棋盘,他笑道,“这局,朕险胜半子。”他放下手中的棋子,“为了这个答案,同你阿耶一样丢了条性命,你,后悔吗?”
“陛下与微臣的父亲是总角之交,您就这般信不过他?”
“不是信不过。”盛廷摇了摇头,“所谓皇室,除了主宰生死,也是一个国家的信仰,是如同庙宇之中的金装神佛,受人膜拜瞻仰。孩子,人若是没了信仰会如何?”
“礼崩乐坏,人心不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