案情虽一直扑朔迷离,一个接一个的意外来临,沈青黛却有种感觉,他们离真相越来越近了。
秦亮家在村西头,离进村东头的古槐树有很长一段距离。
几人来到秦亮家门前,停住脚步。
秦亮家与其他村民处一样简陋,不同的是更加衰败。
屋檐房顶上长满了杂草,墙体斑驳,一片片裸露在外,像极了一个衣不蔽体的苦命人。
木门摇摇欲坠,落着的铜锁锈迹斑斑。
沈青黛走过去看了看门锁,发愁要怎么打开。
赵令询眼神示意施净,施净一脸不情愿,还是走上前去,从袖中掏出一个铁丝,一番捯饬,锁开了。
里长看得目瞪口呆,跟着几人走了进去。
小小的院落内,一间正房,左右有房屋两间。
院中杂草遍地,落地生根,墙角的丁香花,如烟似霞。
极致的荒芜,极致的绽放。
众人抬眼望去,一片片丁香花瓣迎风摇曳,带着数十年的不甘与寂寞,不遗余力地散发着浓香。
谁能想到倾颓之下,竟有如此让人震撼的生长力。
沈青黛好一会才从痴迷中清醒,轻咳了一声:“没想到秦亮一个猎户,还有如此情调?”
里长忙否认道:“他哪懂得这些,都是他那夫人喜欢。他丈人是个穷教书先生,他夫人跟着她父亲,学得几个字,一向喜欢这些不中用的。秦亮别看是粗人,最懂得怎么疼人。他夫人喜欢这花,他就花了一个月的钱,买了这棵树种下,当时才那么一点大,如今竟这么高了。”
物是人非,如今丁香绽放,当年的赏花人却早已魂归尘土。
若他们夫妇还活着,看到如今这花,不知会是如何的恩爱场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