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大人明显也愣了一下:“是个和尚?”
周方展只得将同钟夫人说的话,再讲一遍。
钟大人眼露恐惧,双手颤抖:“是他。”
沈青黛在旁看着,幽幽长叹:“周大人,凶手已在灵前跪下忏悔,时候也不早了,你看看,兄弟们都饿了一天了,不如咱们先吃个饭,再从长计议。”
她要从长计议的,自然是守一法师的去处。
周方展看了看跟着自己跑了一天的弟兄们,缓缓点头:“也好。”
钟大人闻言,从悲痛中恍过神来:“周大人,各位大人,为我儿之事辛苦了。今日若不嫌弃,不如就赏脸,留下来吃顿便饭如何?”
沈青黛早饿得饥肠辘辘,不等周方展言语,便抢先道:“不嫌弃,不嫌弃,钟大人,有劳了。”
周方展想了想,最终点头。
临走之际,周方展还不忘命人绑了守一法师,让他继续在灵前跪着。
一众人在管家带领下,赶往偏厅。
钟大人扫了一眼缩在一边的钟正业,呵道:“你也滚去吃吧。”
方才还喧闹的灵堂,随着众人的离开,一片安静。
灵前香烟袅袅,黄纸燃尽,尘灰翻飞,丧幡飘荡。
守一法师呆呆地望着黑漆漆的棺木,不禁想起那日,钟小姐因雨滞留,他们在亭内论佛。
他问钟小姐:“何谓佛,何谓生,何谓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