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说‘以我对他的了解’,这不像是一名臣子能说出的话,更不像是刘新彦能说出的话……”
平川点点头,虽然他对刘新彦不了解,但现在想来这句话确实可疑。
耀宗帝这样城府极深的存在,怕是没人敢称对他了解,更何况刘新彦只是一名臣子。
但平川没想到仅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就能让长孙产生警觉。
……
同时,也就是在几人走出内侍区时,尚书令的专用驾乘停到了刘府门前。
不一会儿,刘新彦从府内走出,匆匆上了马车向着江陵区的一处酒楼驶去。
马车到达酒楼后,刘新彦径直走向酒楼二楼的包厢,在进入包厢后便再没有出来。
只是就在刘新彦进入包厢后不久,酒楼后门的巷子里驶来了一辆普通的马车。
狭小的巷子导致马车行驶速度并不能很快。
马车经过酒楼后门并没有停留,但缓慢的速度足以让一名身披黑袍的男人钻进车厢。
马车驶出巷子后,车夫轻轻抖动手中缰绳催促马车向着内侍区驶去。
一炷香的时间,马车来到了曲安寺前,不需通报,马车径直驶入寺内。
没一会儿,神秘男人出现在长公主刚才会见长孙几人的大厅内。
透过屏风看着后面仪态端庄的长公主,神秘男人毫不犹豫的扯下披风跪拜行礼。
“臣刘新彦拜见长公主殿下。”
神秘男人露出真容后赫然就是当今尚书令,刘新彦。
如果有人知道刘新彦前来拜见长公主,定然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。
毕竟刘新彦可被人们视为是当时圣上的心腹,而此时他竟然瞒着圣上前来拜见长公主。
“平身吧。”
长公主话语清冷,没有一丝情绪。
侍女为刘新彦搬来座椅,尽管他如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尚书令,但在面对长公主时还是显得拘谨小心。
他不会蠢到认为如今的长公主已然沦落到“虎落平阳被犬欺”的地步。
“旺财……无名符师几人去见了你?”
长公主轻声问道。
当听到“旺财”这个名字时,刘新彦眼睛不由得一亮,但随后又恢复了平静。
“回禀殿下,臣已经见过无名符师,全是按照殿下的意思做的……”
长公主闻言后点点头。
“这些年,你做得不错……”
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刘新彦是长公主的人,今天的面见也是自秋狩之乱后的唯一一次。
刘新彦低下头,眼神中并没有得到赞赏后应有的欣喜。
这些年他变了许多。
当年的他宁愿致仕也不愿参与党争,但如今的他却被朝中人牢牢的打上了“刘党”的印记。
这些都是在秋狩之乱后发生的改变。
也正是自那之后他才明白,他想要入朝为官、为民办事,这些妥协是必须要付出的代价。
只是他始终不能适应这些党争权术,远没有他心目中的“旺财大人”那般坦然自如,这也是他这些年挣扎煎熬的地方。
想到这里,刘新彦忍不住小心开口道:“殿下,既然是旺财大人……那还何必如此,他必然会出手阻止……”
刘新彦没敢说得直白,但长公主却明白刘新彦的意思。
正如长孙猜测那般,长公主二人并没有对他说实话,或者说是没有完全说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