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日天才蒙蒙亮,艾尔文就骑马回城里了。他知道再过一会国王陛下就得从皇宫出来,去城外的大营点军出征,到那时候凤凰大道上肯定塞满了前去相送国王的百姓,堵也能把他堵个半死。
他到伯爵府的时候才六点过半,府里这些仆从们看到他觉着颇为惊异,因为他们很少在这个点看到少爷回府的。艾尔文自己倒是颇为快慰,一来是沾晨露而归,确有几分清新之感;二来是出发前还能享用一次伯爵府的早餐,甚为温馨。他用餐前还不忘去他父亲的卧室瞅了一眼,果然如管家所言,老爷子住在城外的大营里了。
伯爵府里的立钟还没敲响八声,艾尔文就在自家门口等着了。他望着来往的车马行人,感叹比起往日,确实要稀疏了很多。不出一会,一辆“别致”的马车在伯爵府门口缓缓停下。他仔细瞧了两眼,生怕这车在自家门口散架了,想来这应该不是公主的车驾。
伯爵府门前的护卫一看这情形,想要上前驱赶,被艾尔文喝住。缘是他眼尖,发现这马车的车夫身上气质和一般的车夫完全不一样,和这破败的马车更是太不匹配了,仔细一想,就明白过来了。
艾尔文上前轻轻敲了敲车窗,车里的人掀起车帘的一角,看了他一眼,车门就打开了。他听得这车门“叽噶”一声,不禁觉得好笑。
甫一上车,他就被马车内外的差异震慑到了。
这马车内部空间不大,装饰的倒是豪华地很,一侧是小胡桃木包边的贵妃塌,另一侧是书柜和衣柜,两个高大的柜子间还夹着一张精致的书案。车顶上还挂着一盏魔法曜夜石灯。
贵妃榻上倚靠着一位女子,栗色的长发在脑后盘成一个旋髻,就留下一细缕垂在两鬓,一张勾人的小脸上有些妩媚慵懒的倦意,雪颈以下盖着一张厚实的绒毯,可一双纤足舒适地交叉着,肆无忌惮地露在外面。
艾尔文看着这灵巧的脚趾还时不时调皮地绕着弯,不禁咽了咽口水。
“怎么样,是不是认不出来了?”奥妮安朝他挑着眉笑道。
“殿下,要不还是考虑平时带个面罩吧,这样别人就认不出来。”艾尔文笑着摇头道,心想“你这长相,怎么让别人认不出来啊。”
“哼,我才不管那么多呢,反正我平时就待在马车里。这样别人也发现不了。”奥妮安自欺欺人道。
“行吧,反正我都答应你了。”艾尔文无奈地说着,然后促狭地盯着她白皙的嫩足看个不停。
奥妮安瞪了他一眼,老实的把脚收进绒毯里去了。
“这才对嘛,”艾尔文笑道,“伤还没好,把脚露在外面干嘛。”
“就你管得多。”奥妮安不再理他,拿起手边的书卷翻起来。
“又在研究魔药啦?”艾尔文识得她手里的那本魔药书,奥妮安上次就是学了这本书上的魔药,药的他半天生活不能自理。
“不然呢,和你一样不学无术啊。”奥妮安头也不抬地讽刺道。
“唉,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我不学无术呢?”艾尔文纳闷道。
“还有谁这么说?”公主觉得奇异,瞪大眼睛看着艾尔文。
“噢,没有。就是好多人都这么说。”艾尔文把视线移开,假装在看车内的装饰。
“噢”奥
妮安看他这个样子明白过来,意味深长地拉长了声调,“看来那岚姻姑娘对你的了解也是入木三分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