赢城无聊之际,抬眼看到书桌上展着一卷宣纸,起身走了过去。赢城骨节分明的手不仅拿得起利剑,更是绘得一手好画。研墨沾笔,行云流水。

羡临渊远远的坐着,冬日的阳光带着一丝的慵懒,斜斜映在赢城身上,温暖而又知足。

而这份静谧,终归被无忧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。

“打起来了?”听完无忧的汇报,赢城丢下手中笔杆,疾步向府衙外奔去。

羡临渊看着赢城匆忙离去的背影,喃喃自语了一句:“人心不足蛇吞象,贪心不足吃月亮.......”

“公子,有些身强体壮的领过一次还再次折回,官兵不给便抢夺老弱妇幼的米粮,真真可恨。现在城中百姓已然乱做一团,殴打抢掠与土匪有何区别?那些身体羸弱的被踩踏在脚下,性命堪忧......”见赢城走远,米淮将自己在凉棚所见悉数说与羡临渊。

“有无伤者?张根生何在?”

“地上已有多数人蛰伏在地,张大人正在镇压,收效甚微。”

“你去探探情况,万要告知赢城,切勿武力镇压,小心百姓性命。”

米淮应声,转身向赢城寻去。

待米淮退下,羡临渊缓缓起身,走到书桌边,望着宣纸上未完成的一支风雪红梅,拾起笔墨,续添数笔,想借此稳定心绪。窗外日光渐渐移动,停笔搁就,思绪也清明不少。

抬头猛然看见赢城披风未带,急忙搁笔,自衣架上拿过自己的白狐皮裘裹于身上,又拿起赢城的黑色貂皮披风,疾步向府衙外走去,赢城走的急,竟忘记披上,他身上穿的单薄,而今风雪正盛,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