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想走,仿佛在这墙角里,他还能感受到赢城的气息,听到赢城的声音一般。
一旦离开这里,也许,他再也见不到这个人了。
他真的不想走。
可是,他在这里又能如何?
他始终是要走的。
米淮还在等着他。
羡临渊几乎是用出了全身的力气,勉强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。
他走的每一步都艰难又坚定,从此以后,再也不见了吧。
这每一步,明明是走在再平常不过的路面上,羡临渊却觉得自己如履刀尖,每一步,都似是要将脚掌刺穿。
羡临渊回了医馆,整个人像是失了魂。
孟童担忧的扶住了颤抖不止的羡临渊,忧声道:“公子....您怎么了?”
羡临渊定定地看着孟童好一会儿,才回了神,张了张干裂的嘴唇,冰冷地吐出一句:“无事。”
看着被封在冰棺中的米淮,羡临渊眼眸突然酸痛不止。
自下属手里接过刻刀,剖开了米淮右臂,露出森白的骨头,又自怀中拿出钢章交给蒙童,钢章被火烧的火红,羡临渊拿着铁夹,将钢章印在了米淮臂骨上。
钢章烙下,与皮肉相触,发出刺耳的“嗞啦”声。
一切完毕,羡临渊浑浑噩噩的回了二楼寝室,整个人虚脱般倒在床上。
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,似乎这样可以汲取一点安全感。
羡临渊阖上双眸,想迫使自己睡去。
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反反复复出现赢城与自己的争吵的画面。
羡临渊不明白,他与赢城,怎地就这样了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