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外传来三更锣响,羡临渊轻咳两声,起了身。
他扶着床帏缓缓下了床榻,裹上冬衣,燃了烛火行到床前。
看着书桌上,赢城还未画完的肖像,羡临渊失了神,直至烛尽火熄,才幡然回了神,抬眸看向窗外泛了鱼肚白的天际,枯坐天明。
御书房内,赢城执剑斜在皇帝脖颈前。
“赢城!你这个逆子,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事!”皇帝瞪着赢城。
“自然知道。”赢城道。
皇帝剑眉攒聚,“这是谋反!你难道就不怕天下百姓谩骂于你。”
“托父皇的福,儿臣受的谩骂可还少?”
皇帝咬了咬牙,恨恨道:“朕已经册立你为太子,你竟这么急不可待?”
赢城道:“父皇,急不可待的是您。”
这御书房 ,是皇帝处理政事之地,朝臣提议,战事商讨都是在这儿进行。在御书房所说的每一句话,都有可能决定了赢启百姓的生死存亡。
遥想过往,赢城站在这御书房内,从皇子到王爷,从来让皇帝检查课业到给皇帝述职,无一不是在这。
今日,他依旧是皇帝的皇子,赢启的王爷。可是,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穿朝服站在这儿。
剑下的男人,是他的父亲,是他母妃的丈夫,是赢启的天子,却正是这个人,杀了他这一生最亲近的人。
御书房的大门打开,忽而闯进两个浑身是血的侍卫。
赢城睥睨一眼,厉声道:“出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