书僮不解:“您已时日无多,为何不见师兄最后一面?”
老者背着光的身形像株苍老枯木,无悲无喜道:“不破不立,无论他初心在否,都不该任由自己留有弱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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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鸢,夫君还未回来么?”
天色已晚,阿姒刚钻进纱帐内,又忍不住探出头问道。
竹鸢回道:“郎君走前嘱咐,他会晚归,让娘子不必等。”
阿姒不再问,拉上纱帐歇下。
夜暮沉沉,雨已停了很久。
院门吱呀开了,晏书珩走入院中,竹鸢迎上来。
灯下的青年一身湿衣,发间还滴着水,额间也有淡淡血迹。
竹鸢不由得长大了嘴,若不是这张清俊的脸和一身雨水都遮不住的清雅,她险些以为这不是长公子。
“您……婢子为您备水!”
晏书珩叫住她。
竹鸢转过身:“长公子有何吩咐。”
青年立在院中,目光深邃地看向一片漆黑的厢房。
“她睡了么?”
竹鸢觉得他提及阿姒的语气格外平静,没了往日隐隐的逗弄。
这平静不算冷淡,更像是反复沉浮过后的冷寂。
竹鸢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样的话,见状,添补道:“今夜娘子等了您好一会,直到婢子再三劝说才睡下,也就半刻钟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