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初得此剑时,你难道不喜爱么,为何直到后来才嫉妒。”
破雾看向手中的剑,郑而重之道:“最初的喜爱是因为这是一把名剑,因而生出兴趣,与剑相伴的时日久了,剑便成了自己的一部分。”
晏书珩缄默无言,许久忽地笑了,笑声很轻,很快融入江风。
破雾听到他混在江风中颇为愉悦的声音:“你说得对。”
晏书珩望向江面,语气淡淡:“那郑姓郎中还是没消息?”
破雾摇头:“此前曾查到踪迹,是在武陵与宜城交界处,但那一带山林居多,山匪横行,便断了线索。”
晏书珩道:“继续查。”
他转身要回舱内,迈出几步复又折身:“再查查魏兴郡西城城南杏花巷一户赵姓人家当年去了何处。着重查江回与那家人有无关系。”
破雾:“属下斗胆僭越,若有关系,该如何?若无,又该如何。”
月色尚不足以让他看清晏书珩的神色,青年颀长的身影大半隐入黑暗,长袍被风吹得若隐若现,整个人似乎马上要随风而去。
他的声音时而清晰时而缥缈:“若有便留一条命,若无,则杀。”
破雾刚要前去,晏书珩又添一句:“我曾听你说过南方有种草药,可使人嗓音因受损生变,你让他们找几个略通药理的人去寻来。”
破雾拱手:“遵命。”
晏书珩这才转身,到靠近舱门处时步履放轻。进门后,他褪下外袍,将身上凉意驱散才躺下来。
阿姒抱着被子,睡颜安静如同婴孩,长发如瀑撒下。
灯台燃得只剩烛芯,榻上女郎的面容渐渐隐入昏暗。
烛火熄灭那一瞬,晏书珩身后自身后揽住阿姒腰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