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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行数日,很快到了江陵上游,再过两座城池,便到江陵。
这夜,急雨忽至,阿姒被晏书珩从梦中叫醒:“上游有洪涝,稍后船在宜城码头停靠,我们改走一段陆路。”
此时已经小了,此时完全可以继续走水路,但船还是靠了岸,阿姒只当众人是防患于未然,并未多想。
道上有积水,难以落脚。
晏书珩蹲下身: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
阿姒攀上他后背。
雨打在伞面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生生放大了这场雨,她搂紧身下郎君。
伞外雨幕环绕,下方积水泛滥。
在这朝不虑夕的世道,哪怕华族世家也避不开灾祸,阿姒未敢祈求世间苦难独独对她宽容,过去数月阿姒就历经不少磋磨。
她从来都遇风挡风,逢雨躲雨。
此刻被他护在背上、遮在伞下,阿姒恍惚想着,或许世间风雨真会绕着一个人走,与权势地位无关。
仅仅是一把能遮得住两人的伞,一个不需太宽阔但坚定的后背。
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样的感觉,阿姒低下头,下巴搁在他肩窝:“夫君。”
“嗯?”晏书珩将她往上挪了挪。
“无事,留意脚下。”
竹鸢替他们撑伞,嘴角浮起痴痴的笑。稍后方,破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,想起前夜晏书珩所问的那些话,顿时了然。
但他仍猜不透,这是出于狩猎欲和掌控欲,还是真上了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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