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姒却问:“夫君不是寒门出身么,为何大张旗鼓派十余仆从去照料一棵树?”
晏书珩笑了:“又疑心我了?”
阿姒摇头,颇心虚道:“不是疑心,是困惑,为何十余仆从仍未照料好呢?是他们不尽心,人多了便相互推诿?”
晏书珩凝视着阿姒:“过后我请教了一位农人。农人说移栽草木时,关键之处在于要尽可能多地保留其根上旧壤。”
他只稍稍一点,阿姒便恍悟了:“这移栽树木是否与养人有异曲同工之妙,夫君是不想强行让这孩子与过去剥离?”
晏书珩笑笑:“大概吧。”
可惜了,她读懂了栽树的道理,却以为他以树喻人喻的是阿晟。
他想移栽的树,其实是她啊。
如今阿姒还未十分信任他,需先稳住她,再让她逐渐忘记口中的夫君。
习惯他,依赖他。
以至离不开他。
故而他再纠结她和江回的关系,贸然试探只会露出破绽,反而功亏一篑。
只能忍下,徐徐图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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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顿下来后,晏书珩去见了宜城城主李壑。李壑行伍出身,说奉承话有些烫嘴:“本官已在府上安排好住处,若大人不嫌,鄙府将蓬荜生辉啊!”
晏书珩谦和一笑:“我此行隐瞒身份不欲张扬,就不叨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