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姒却有些顾虑:“你擅自冒用长公子的名义行事,他不会计较么?流民可怜,可我也只有你一个夫君啊。”
晏书珩竟不知该喜该悲。
末了,他自嘲地笑笑:“长公子并非酷吏,他也有人性。”
他揽住阿姒:“成与不成,试试便知。”
事便如此定了。
当夜睡前,晏书珩告知阿姒,城主答应为他们几人牵线,在城中竹林里设雅集邀当地豪族及文人墨客共聚。
“阿姒也去凑凑热闹吧。”
若是从前,阿姒对此类权贵众多的场合能避则避,但她实在关心此事结果,又因蒙着眼有恃无恐,便也应了。
次日清晨,两人带着竹鸢和阿晟,早早去了竹林,此时只有他们到了,周遭鸟鸣喈喈,竹叶簌簌,颇有意趣。
时人喜寄情山水,自天地间探询万物真谛。然而这般闲情仅限于士族隐士,平民光是谋生已足够艰难,何谈疏旷?
有人在林中抚琴,阿姒侧耳聆听,竟脱口而出:“是嵇氏四弄?”
阳光自竹叶间隙照过来,晏书珩眸中含了微光:“阿姒也懂琴?”
阿姒凝眉听着琴声:“我应当是不会抚琴的,只隐约听过。”
晏书珩见她听得入迷,未再说话,只与她并肩而立,静静听琴。
曲毕,二人皆如梦初醒。
而竹鸢和阿晟一个十四五岁,一个四多,早在他们听琴时跑没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