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身侧的阿姒忽而叹息。
声音不大,但坐在他们左侧的顾七郎还是听到了,他循声看了过来,见到阿姒身侧的晏书珩,顿时记起她已嫁了人。
他黯然收回目光。
晏书珩余光将顾七的动作看得真切,低垂下眸,淡声问阿姒:“为何叹息。”
阿姒轻笑:“早已料到罢了。”
她虽未明说,但失望都透过这含糊其辞的一句话尽数流露,顾七郎虽不再心存绮念,但少年人总有些好胜心,尤其他还是这其中出身最高的世家子弟。
女郎的叹息,让他深受讽刺。
他享尽荣华富贵,却连一口粥饭都不愿轻易施舍给百姓,说出去实在枉读圣贤书,便道:“顾某常来宜城游玩,也算小半个宜城人,愿借花献佛,借陈妃娘娘千秋,为百姓尽绵薄之力。”
阿姒没想到顾七郎这般爽快。
她赞许地朝他“望”去。
手心却猝不及防地被人重重捏了捏,阿姒手一抖,恼怒地回头。
彼此都知道这是在借顾七郎刺激别的士族,这时候他吃哪门子飞醋?阿姒借袖摆遮掩,回敬地掐他手心。
晏书珩神色淡淡,广袖之下的手顺势攥住阿姒指'尖,不放她离去。
空余的那只手则端起酒杯,朝着顾七郎遥遥举杯:“顾七郎年纪轻轻,便有如此高义,不愧是真名士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