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书珩道:“我偶尔也会唤你阿姒,有了这个名字,再唤夫人时,你便是独一无二的夫人,夫君亦如此,你若只唤我月臣不唤夫君,也会少点什么。”
阿姒听明白了。
合着这两个称呼他是都想听。
可她最擅长把别人的委屈说成自己的委屈,好让旁人顾不上委屈,“既有这般想法,为何今日才说,莫非从前你不在意这些,更不在意我?”
“因为阿姒对我坦诚了。”晏书珩话语轻得像云,但很郑重,“从前你也疑心我,但我问起时,你并不会承认。”
上次若非他先挑明,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的,至于这次……
大概是她心软了。
晏书珩接着道:“这次阿姒虽存疑,却肯直言,于我而言,也算信任。”
阿姒想不通了:“我告诉你是因不愿瞒着你,但改变不了对你心存猜忌的事实,这也还能算是信任?”
晏书珩凝入她眼眸,“有所怀疑但未隐瞒,便是信任。”
阿姒还是头一遭听到有人这般定义信任:“信任,不应深信不疑么?”
“深信不疑。”晏书珩笑了,“我并不认为有人能做到对他人深信不疑,便是至亲也难以做到。于我而言,有所怀疑但能坦诚相告,这便足矣。”
他低头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,又稍稍拉开距离:“阿姒,你我虽同床共枕,但相识并不久,经历的也不多,我若强求你的深信不疑,岂不是空手套白狼?你能像今日这般坦诚,不再伪装,我已很满足。”
这不值钱的语气叫阿姒怜惜,她抬起下巴,还他一个轻柔的吻。
给了补偿后,她理直气壮道:“你这话我听着不大高兴,除去偶尔怀疑之外,我何曾在你面前刻意伪装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