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书珩只是笑。
须臾,才说:“的确是陈年醋。”
冬夜静谧,窗外偶有风动。
今日阿姒心情不佳,但他回来后,心里那阵空落感被挤走些,饮着他特地给她带回的三春寒,她颇谙哄人之道地感慨:“还是夫君最好了。”
她特地加重了这个“最”字。
晏书珩无奈笑笑:“但愿阿姒恢复记忆后,还能只对我一人说‘你最好’。”
阿姒嘴角微僵,笑容渐渐凝固。
恢复记忆……
积压在心中的巨石又堆了上来,她慢慢垂下眼帘。
她能恢复记忆么?
恢复后,会比现在更快乐么?
见她的笑容慢慢变得勉强,晏书珩笑得更无奈了。无言对坐片刻,他给自己也斟了一杯酒,阿姒听到他咽酒的细微声音,回过神:“你不是说喝够了么?”
“我原也以为够了。”
晏书珩给她和自己各满上一杯,而后定定看着杯中酒水。
先前的酒解了先前的愁,但当他看到在他提到恢复记忆后,女郎勉强的笑容时,新的愁便出现了。
明知是自己多想。但毫无缘由地,他无法理智,也不想理智。
晏书珩低语:“我以为问题出在他人身上,其实是出在我这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