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房内,纱帐朦胧。
阿姒的神思亦一阵清楚一阵朦胧,脑袋时轻时重,浑身的血下窜,脑袋因缺了血而越来越轻,意识逐渐紊乱,除去抱紧身上浮木外别无他法。
她半阖着眼,眼前又出现了复明的错觉,昏暗蒙昧的室内,摇曳的影子,拂动的纱帐,影影绰绰……
阿姒眨眼,幻影又消失了。
察觉她在走神,青年越发恣意,阿姒只得收回神思,闭眼体会。
良久,心口慢慢涌来异样,阿姒知道这是话本里所说的前兆。
又来一记,阿姒难耐地睁眼。
眼前昏暗一片。
不过,这昏暗不大对劲。
不是她往常所能感受到的昏暗,往日顶多能在黑暗中寻到朦朦胧胧的光源,就像墨水被清水稀释。
但这次不同,墨色中有了朦胧的轮廓和景象,像水中倒影般。
时而聚合,时而消散。
和今日下晌午歇时那梦里看到幻象中的情形一模一样!
或许,那次根本不是幻象!
这惊人发现让阿姒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在兴奋。与她紧密相拥的郎君误解这一征兆,更为恣意。透过起伏的肩头,阿姒似看到一片随风摇动的纱帐。
她眨了眨眼,转头去看帐外。
那里昏暗一片,只不远处留着一豆安静燃烧的烛火。
视线移到窗边。
此时此刻,如有地动。
窗户在来回晃动。
窗下有两个椅子,也在急剧摇动,椅子附近有个竹子做的边几。
内室太过昏暗,不足以看清窗下的椅子和边几的材质,但阿姒知道,椅子和边几都是竹子制成的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