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园一派宁静,青年突然的叹息像指尖渐融的雪。
阿姒知道他有话要说,琥珀般的瞳仁抬眼看着他,抬睫,眼里写着揶揄。
晏书珩看着她:“阿姒,我们当真回不到从前?都是利用,我比江回更会哄人,房'事上也更会讨好你,阿姒为何不考虑利用利用我呢?”
阿姒嘴角浮起嗤笑。
分明是他在将她圈养掌心,顺手给些不大不小的利处,话经他口中说出,倒显得他吃亏了。
她说:“没有哪一只被迫从枝头骗到笼中的鸟雀会感激猎人的欺骗。”
阿姒转身避开他极具蛊惑性的视线,淡道:“或许你想说,短短一夜抹不掉过去数月,可晏书珩,那数月对你而言是相濡以沫,对我来说却是欺骗。”
晏书珩凝着她的背影:“我知道,我不会妄图三言两语就能让你消气,如此对你亦是不公。
“但我仍希望我们能有将来。”
阿姒想说“随便你”,话到嘴边她想起盘旋已久的困惑。
她心中微动,转过身。
晏书珩见她总算肯与他面对面,虽仍不待见他,眼底的讥诮少了些,多了些气呼呼的怒意。
怒意总比冷淡好,清冷的雪只会徒增孤寂,雪只有在霞光下,才更鲜活。
阿姒怔然看着窗边:“我说过,我不给人做妾,更不会做外室,我们没有未来。”
晏书珩起身,朝她走来。
阿姒忍住后退的冲动。
他分寸拿捏得当,衣摆在她跟前两步处停'下,颀长的身形落下阴影,覆在坐着的阿姒的身上化成无形的压迫。
像那夜一样,叫她想逃。
阿姒握紧袖中拳头,她很快松开,侧过脸低道:“你别离我这般近……”这般低语,凭白多了些怯生生祈求的意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