适才竹鸢说过,阿姒出门前曾找过他,但又打住了。
得知祁家女郎相邀琴馆时,她几乎是毫不犹豫便出门了。
阿姒这般细心,定也觉察到端倪。
她第一反应本是和他商量。
但却迟疑了。
寒风并未侵入内间,晏书珩眼角却似被冷风吹到般,渐渐发红。
他平静拈起她落在枕畔的一缕头发,倏忽间,似有一只大手在心口搅弄。
相比阿姒可能借此机会顺势离开他,甚至可能是被江回的人带走,更让他痛心的是——她不敢信任他。
因此才要去见祁茵。
才要多方查证。
这次的纰漏,不是出在别院戒备不严密,也不是因阿姒不够谨慎。
而是出在他这里。
他承诺会护好她,但他所做的一切:去替她探查身份、派护卫守着她、对关乎她的一切万分谨慎……
诸此种种只是给她穿上一层盔甲。
却未从根本上让她心安。
门外,护卫来报:“长公子,我们的人……未能寻到女郎。”
因彻夜未眠,晏书珩本清润声音仿佛清溪中坠入了泥沙,沙哑低沉:“加派人手,一切以女郎安危为准。若对方有所图,无论如何,都要答应。另派人盯紧陈家父子和三爷那边。”
晏书珩随即出了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