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记得也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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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算将九哥赶走,阿姒慢腾腾往水榭走回。此前,她去了一处与世隔绝的山里寻位世外名医调理身子。
一晃数月,再回建康,非但未找回对世家的熟悉感,反更像个游离于富贵之外的人。她还未想好今后该如何在这纸醉金迷的建康行走。
更未想好如何面对晏书珩。
听阿姐说,这数月里晏家发生诸多变故,晏书珩明面上虽仍是族中长公子,但如今晏氏权柄几乎都在他手。
阿姒猜测,当初必是晏氏有人要借她对晏书珩不利,他反过来借她的走失大做文章,趁机清理蛀虫。
和三年前那次无比相似。
他总那么理智。
哪怕命悬一线,都还能借此做一番文章,替自己清除障碍。
城府如此深不可测的一个人,又怎会真的为情所困?
不过是因为他在世家的规矩里浸久了,偶尔碰着有趣些的人,自格外有兴致。耐心同她做了数月的戏,多半也是玩心和占有欲作祟罢了。
原本和他重逢也就几个月,如今分开数月,正好抵消。
开宴时她见他和一世家贵女正欣赏字画,举止亲近,温和耐心。
他对谁都是如此。
说不定适才他毫不留恋地离去,并非欲擒故纵,而是见她摆出两不相干的态度,又因玩够了,索性放过她。
这个假设让阿姒心里一阵松快,松快之后,又像被羽毛抓挠。
无端的痒。
她想,或许她也和他一样,在某种程度上厌倦一成不变。
但想寻求趣处,别处也可以。
晏书珩不是她能招惹得起的人,说不定会被他吃得骨头都不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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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忖间,已拐过一处园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