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感觉是因姜珣而生,便带了刺,晏书珩无奈:“我只长五郎一岁,长阿姒五岁,实担不起一声‘大人’,平白添了辈分,二位不若唤我表字。”
他轻屈着长指,凝视着阿姒——她的目光简直要粘在姜珣身上。
晏书珩笑了,是气笑的。
他险忘了,在南阳时她便成日粘着姜珣。彼时他以为二人是兄妹,不觉有异,可若是表兄妹,这亲密便过了。
如今看来,少沅不足为惧,真正和阿姒亲近、得她信任的人,是姜珣。
“阿姒妹妹与五郎兄妹情意笃深,真叫在下艳羡。”晏书珩嘴角勾起浅浅一弯,这声兄妹也格外意味深长。
姜珣很敏锐地领悟了他的话外之意,温言解释:“当初阿姒前去南阳时,因怕生索性自称姜氏女,好图个清静。本无意欺瞒月臣。如今表妹又失忆了,如有冒犯,我代她向长公子赔罪。”
这表兄妹二人真是要好。
晏书珩心口更为阻滞。
可奈何阿姒“失忆”了,若计较反有失风度。且当初是他本着提拔小舅子的心思,将姜珣调回京中。
思及此,晏书珩无奈至极。
他一贯谨慎,此番总算体会到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。
他看着阿姒,一派纵溺:“阿姒年纪尚小,我理应多担待着些。”
因着自己仍在“失忆”,阿姒即便想拉着表兄叙旧,也得再忍忍。她客套地再次牵了牵姜珣的袖摆:“表兄,你能给我说说,从前我们都是如何相处?我在外祖家,可还与谁走得近?”
姜珣深深看了她一眼。
他眼底漫上痛意,目光略黯:“阿姒从前与四娘走得近,当初你们亦是一道坠崖。可惜四娘伤重不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