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姒忽然不想让晏书珩看到她簪着他送的簪子,飞速摘下玉簪。
刚将簪子收好,车内大亮。
晏书珩掀起车帘,面容背着光,连笑都显得迷离惑人。
他朝她伸出手:“下来吧。”
阿姒无视他的手,轻巧地跳下马车,头也不回地走在前头。
“你怎来了,煞风景。”
晏书珩什么也未说,款步跟在她身后:“若我说,我来是想带阿姒去见个人,阿姒可还觉得我煞风景?”
阿姒回过身,疑惑地望着他。
心有灵犀般,晏书珩低眸浅笑:“是阿姒所惦记之人。”
.
乘车走了半刻钟,又乘船半刻钟,阿姒在一处依山傍水的村落里见到了阿晟和另一位身形魁梧的汉子。
她稍顿,走向那孩子。
当初她失明,看不到阿晟模样,今日一见,这孩子当有六七岁,眉眼虽仍稚气,也能看出根骨俊秀。
阿晟笑吟吟的:“阿姐!”
阿姒欣慰地笑了:“好孩子。”
她虽未见过太子表兄,但也能从阿晟的眉间寻到熟悉的痕迹。
这熟悉来自姑母和血脉之情。
阿晟随爹爹南下时已近四岁,寻常孩子四岁已开始记事,何况这孩子又早慧。心潮澎湃,阿姒试探着问阿晟:“阿姐乃颍川陈氏女,阿姐的爹爹,是已故的陈少傅。阿晟可还记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