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书珩抬眼笑了。
“簪子不过是死物,阿姒能回来便是万幸。”他的声音低了,“那日得知你被掳后,我很怕。”
怕掳走她的是残暴的胡羯,甚至是陈家或他晏书珩的仇家。
怕她有个好歹。
他不愿回忆那几日的忐忑,仍微微笑着:“没想到你会见到元洄,倒是我坏了阿姒的好姻缘,我该晚点来的。”
阿姒嗤了声。
尽管如此,她也知道他是心口不一,咬牙道:“是啊,再晚些更好。”
晏书珩拥住她。
“其实我很庆幸,幸好是他。”
阿姒心里一阵难受。
她抬手,手刚触上晏书珩后背,又迅速从他怀里钻出来。
青年怀里一空,眉心也紧了。
阿姒抱着膝盖往一侧躲了躲,解释道:“你别多想,不是我乐不思蜀,我只是……”
“那是什么?”他幽然问。
阿姒有些难为情。
但顾念他今日也过得不大好,她不打算逗他,如实道:“因为我……我已经五六日未洗沐了,我快长霉了。”
晏书珩笑出了声。
笑虽依旧温雅,但阿姒颜面尽扫,她转过身不看他。
他低着头,自顾自笑了好一会,仿佛这是什么极为好笑的事。
阿姒偏过脑袋。
不知缘何,他这样笑,她气归气,但心里却有些微地不忍。
他当真不失落?
晏书珩收了笑,眉目含情:“看我作甚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