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翻个身,亦合上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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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来后,晏书珩已不在。
阿姒一问,才知道在此期间,城外经历了数度交战,胡人见周军士气正盛,已向东南退至颍阳。
殷犁打算乘胜追击,把他们赶出颍川。兵贵神速,当日,大军便抽出离了阳翟,出城十里,经过陈家祖坟时,晏书珩握住阿姒的手。
“形势多变,这一去,恐怕又要一年半载才能回颍川,要再去祭拜祭拜岳丈大人么?”
阿姒白他一眼,她在反唇相讥和装聋作哑中选了后者。
长指挑开帘子又落下:“不必,爹爹若在天有灵,只会催我们快些行军,莫误了战事。”
兵马赶到颍阳。
殷犁的确用兵如神,虽受人数限制,但只三日,便把颍阳的胡人击退至临颍。大军亦紧随其后,跟到了临颍,欲与胡人决一死战。
这日黄昏,天边云霞如火。
两军暂且休战,都双方迎来了短暂的喘息时刻。
晏书珩回来了,还带回些炙烤过的野味,及两坛三春寒。
看到三春寒,阿姒很是惊讶:“这不是我挖出的那两坛酒,先前落在了阳翟,怎会落入你手里?”
晏书珩温和解释:“从阳翟回来的探子捎带回的。战事正紧,今日先不饮酒,饮些茶水吧。”
阿姒接过两个酒坛收好。
晏书珩耐心给她把山鸡的骨头剔去,小心得仿佛她是三岁孩童,还懵懂得不能自己吃饭。
阿姒夹着香喷喷的鸡肉,吃得有滋有味,嘴上却说:“不必如此,我哪有这么娇气?”
晏书珩又剔去一块骨头,漂亮的长指连沾着油腥都是赏心悦目的:“并非阿姒娇气,是我想让你尽可能无忧无虑,什么都不必担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