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她做戏是另有所图,而非为了讨好谁,因此阿姒只把此事当成一个难关,胜负欲让她虽感觉累但仍不屈不挠。
她笑不露齿道:“按礼制,郎君未归时,新妇不得却扇。”
上方青年轻叹了一声。
随即他轻拨罗扇,替阿姒卸下这层架子:“现在你可以放松了。”
不得不说,她这位夫婿倒是很善解人意,阿姒由衷道:“多谢郎君。”
对她的客气知礼,晏书珩似已习惯,他淡然撩袍,在她身侧落座。
两人隔了一掌距离。
他婚服宽大的袖摆软云似的堆叠在榻边,与阿姒的袖摆叠在一起。
缠缠绵绵、若即若离。
太近了。
虽只是袖摆相连,却如肌肤相贴。
阿姒倏地立起。
她把紧张掩饰起来,融入刻意伪装的姿态中:“郎君,当饮合卺酒了。”
晏书珩接过酒,一人一饮而尽。
饮完酒,才最难为情。
阿姒立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站着显得太拘谨,坐下的话……他会不会顺势继续下一步?
下一步,好像是圆房……
毕竟才十六岁,阿姒做戏的功夫败给了本能的恐惧。
晏书珩比她想象中的要细心,笑意和煦道:“这几l日辛苦你,后方有浴池,已备热汤,不妨舒缓舒缓筋骨。”
阿姒如蒙大赦。
她不露声色拾起即将掉落的“闺秀面具”,颔首谦让:“其实这几l日来,郎君比我辛苦,要沐浴解乏,也应当你先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