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如今被拘在了宫里,亦没有更好的办法再见那教习娘子一面,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小十六最近抓耳挠腮毛躁的跟只猴一样,如何能逃脱掉辛励的眼睛?他垂了垂眸,深觉给小十六的课业留少了,才让他有这些心思想些有的没的。
对于自己眼睛的状况,辛励十分满意,并未觉得有遗憾残缺之处,毕竟比起当年在凉州双目失明,被人追杀的境地,他现在可以说是过得十分安稳了。
辛励批完今日的最后一份奏折,将朱笔搁在玉架之上,盛福端了一个盘子上来,盘子上都是随驾洛阳的各个妃嫔的牌子,他挥了挥手道:“端下去吧,朕今日不用人侍寝。”
“是!”盛福停都没停,端着盘子走了下去。
辛励靠在御榻上,随手拿了一本游记翻阅着,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爱好。
只是近来不知怎么,心绪烦杂,并看不下几行字去,遂将书往榻旁的月牙几上一放,翻身胡乱睡了过去。
黄河远上白云间,一片孤城万仞山。
羌笛何须怨杨柳,春风不度玉门关。
“辛励,《凉州词》好难!腔调这么雄浑的吗?总是唱不来……哎,我凑合唱你凑合听吧,等我学会《凉州词》,你的眼睛就好了,到那时你再把凉州从羌人手中夺回来,好不好?”
“辛励,你今天想吃什么?甜粥可不可以?”
“辛励,你能看到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