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或许是天底下最亲密的人,却也是最了解彼此的对手。
陆道莲愿意帮他一把,事后肯定会找机会,连番从他身上索赔更多的利益。
然而,让晏子渊预料不到的是,陆道莲并没有透露出任何有所求的想法。
他只是别有深意地道:“我是不是还没有送你新婚大礼?”
看着晏子渊愣怔的样子。
陆道莲举起手中茶杯,嘴角莞尔:“那么,这份线索就当是祝你与新夫人恩爱不疑,百年好合的礼物,不必还了。”
“对了,你的伤……”
把晏子渊警惕的神色纳入眼底,陆道莲装作一无所知地道:“我那还有些御贡的药,若你伤还没好,可管庆峰那儿去取。”
他都说到这种程度了,晏子渊这才肯稍微相信,他是真没有所求。
也许,是因为陆道莲身在清河府,也想寻求晏家的庇佑,所以才特意来讨好他的?
毕竟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
陆道莲现在,可不是上京那位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了。
而是应该说,卷走昭玄寺所有金银,正在被朝廷缉拿的可恶逃犯?
意识到双份身份上的变化,作为北地贵子,有权有势的晏少郎君,晏子渊僵硬了许久的脸,终于化解出一抹难看的笑意,“那就多谢你了。”
“对了,你在烧雪园住得可还好?你知道我被亲事耽搁了,那天不知道你来了晏家,所以没来得及找你叙叙……”
一些虚伪寒暄的话,连窗外的鸟雀都懒得听,纷纷振翅飞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