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嫣伤口还在恢复中,近来府里给她准备的吃食都是大补,原本消瘦下去的脸颊盈润不少,白里透红,气血通畅。
只是依旧改不了她那股天生的,从头到脚萦满周身的我见犹怜之气。
陆道莲托着宝嫣将她轻轻向上托举,便令她双脚悬空,趴在了他的肩头,宛若抱花的姿势,把她带到了离这最近的厢房,“让我瞧瞧你的伤,是在衣裳下面对吗。”
推开门,到了厢房。
宝嫣敌不过他的力道,被陆道莲轻而易举地便解开了腰上的束带。
在挥手间,她误以为还是有阻止到面前清俊神伟的高大郎子的,然而事实上,即使错误地抓住了那只比她更大,手指更修长的手后。
她伤口处的一片皮肤,还是在空气中暴露了出来,然后落入了陆道莲幽深静默的视野里。
“别,别看了……”
那道疤,在雪白的皮肤上,就如雪地里出现的一抹污渍。是丑陋的。
宝嫣等它结痂以来,在沐浴的时候都会注意,不去特别留意。
女娘爱美,她也不例外。
为了报复陆道莲,而弄的身体多了一道疤,宝嫣不可能不遗憾,哪怕医治她的大夫说,再用些药多养些时日就能好。
但宝嫣还是不后悔那么做,陆道莲不是晏子渊,不是她那个明眼人看得出是在世家里长大的夫婿。
他从出生就被送往上京昭玄寺,长到这么大,想必早已知悉许多人情冷暖,世态炎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