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固然不想失去曲维真,江南还靠曲维真坐镇大局,他也不愿意看到这个案子剖出来是血淋淋的皇子夺嫡之争,甚至还借着这个案子顺利地将国策推行下去,裴沐珩这桩差事处处办在他心坎上。
皇帝很满意。
满意之余,他甚至隐隐生出几分遗憾,这份遗憾源于什么,他一时还未细想。
“你在扬州试行的这个法子很好,这样,待会朕下一道手敕,即日起,你照管户部,国策推行一事由你全权处置。”
裴沐珩抬眸看着皇帝,愣了一会儿,立即磕头谢恩,“孙儿谢皇祖父信任,孙儿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很快,裴沐珩握着这份手书,随着传旨太监往户部去,出门时正撞见司礼监掌印刘希文捧着一匣子奏折进门,两厢视线对了个正着。
刘希文那一眼凝重又严肃,裴沐珩看明白了,刘希文承了他的情。
裴沐珩前脚一走,荀允和后脚进了御书房。
皇帝看着他笑着招手,“述之,来朕跟前坐。”
荀允和掀起蔽膝,坐在皇帝身侧锦杌,皇帝将案子邸报递给他,
“瞧,这些都是你女婿的手笔。”
荀允和闻言微微苦笑,“陛下,臣心里当他是女婿,他却未必肯认臣这个岳父。”
“哈哈哈!”皇帝同情地看了他几眼,先前荀允和与皇帝剖过心意,皇帝感同身受,同样是第一个女儿,同样活泼天真,明月公主给大晋带来了祥瑞,而徐云栖则出生在荀允和生辰这一日,荀允和将之视为上天赐给他最珍贵的礼物,两个老父亲对着女儿都有同样一份深沉的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