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是北边的老理儿,身子骨弱的孩子,多找几个硬朗火气足的老人家往跟前凑一凑,一来是老人家见多识广,不惧怕那些个阴风邪气的东西,二来则是沾一沾长寿健康的福气。
秋虹她姥娘今年八十了,一口牙都还在,五十斤的粮食抗起来就能走,从前又在庄子里管过事,也知道规矩,谢妩喜欢听她说话,每每秋忙过后,便叫她到家里坐坐。
自然,谢妩请那老太太吃酒,也不是只有两盏酒与她,每回五十两银子的打赏,她闺女都说眼馋。
“也就吃酒能勾住她的魂儿了。”秋虹道,“去岁我家小侄女进了学堂,我姥娘闲下来没事儿,赶上我回来了,我妈叫我拿银子在街上置了个铺面,我妈跟我姥娘娘俩热热闹闹卖羊汤去了。”
“那老太太还自己做东家了?”谢妩打趣儿。
秋虹笑着解释道:“我才是东家,我妈说我跟着姑娘自有姑娘待我的好,她帮了我哥哥买房置地,如今两个小的也不用她管,这家羊汤馆是我出的本钱,她跟我姥娘都是给我干活的,她们的月钱,也是我拿的。”
“买卖可好?”谢妩追问。
秋虹道:“地段不错,就在钟鼓楼上,我妈才入府的时候,在厨房听差,手艺还算尚可。”
谢妩之前是不知道,这会儿子听了,便拿一百两银子给她入本钱,“你这丫头连我也瞒,你早告诉我,指不定我早就吃上热乎的羊汤了。”
谢妩病歪歪的身子,出去上街是不能够了,秋虹打发了个小丫鬟,去自家羊汤馆外带了回来,也不敢给谢妩多吃,只盛了点儿热汤,叫她尝了味道。
羊汤没品出什么滋味,倒是那个腌梨效果斐然,不过月余,谢妩咳嗽的症状便鲜少了,刘太医又来了两回,改了方子,也许她天儿好的时候出门儿走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