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如今呢?她的臣民要反,她的至亲要反,就连她的儿女,也要反……她做错了什么?她只是……想要做一个好皇帝……
皇帝笑了哭,哭了笑,忽然,她又扑上去抱住常君后的腿,“小春天,咱们和好吧,我给你再生个孩子,教他给帽儿岛传后,这样阿娘就能原谅朕了,阿娘就能把帽儿岛送到朕的手里了,朕有了火器,朕天下无敌了……”
“哈哈哈哈,朕天下无敌了!哈哈哈,朕卖火器,朕也有银子,朕能叫百姓吃饱穿暖,朕能打的那些反贼逆贼,挫骨扬灰……”
“朕,是这天下的皇帝!”
常衎睥睨她这副疯癫模样,已然是房事后吃多了大阿膏所至,常衎擦去眼泪,可眼泪怎么也擦不干净。
他想家了,他想阿娘了,也想阿爹了,京都城的风里都裹着权利的腐朽气儿,还是帽儿岛的海风怡人,站在太阳底下,站在沙泥滩上,连红线虫都凭添几分可爱。
可惜,回不去了,他沾上了不该沾的东西,他愧对阿爹阿娘的教诲,也没脸再回去了。
常衎打开装着大阿膏的盒子,添进烟杆子里,点了火,递给她,“抽吧,抽完了,咱们一起去死。”
回不去了,既然回不去,那就都留在这里吧,他们两个同棺窆封,以后到了底下,也能继续相互搓摩,省的孤单。
不知女帝听没听懂他说话,只顺从的接过烟杆子,像一坨烂泥,瘫在那里,吞云吐雾。
大阿膏那股难闻的味道经烟叶子灼烧,弥漫在寝殿之中,常衎觉得心里灼热难耐,手也不听使唤的哆嗦。
他努力克制住心内的渴望与迫切,跌跌撞撞走到五斗柜前,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盒子,里面是一枚金戒指,这是他家传的物件,离开帽儿岛的时候,阿娘从手上摘下,戴在了他的手上。